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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1章 牛憨 这个妹妹我好像认得（第3页）

至此，季汉版图空前壮大：东据荆州，南通南中，西拥巴蜀，北取汉中，带甲之士逾二十万，粮草充足，民心归附。

然而，就在胜利的喜悦尚未散去之时，南方传来警讯：南蛮首领孟获联合七洞酋长，起兵十万，攻陷??，杀太守朱褒，扬言“汉人无道，当复我南疆”。

校尉眉头紧锁。他知道，若不及时平定南中，后方必将动荡不安。但他更清楚，南蛮非可用力征服之人，其地险远，其俗异化，若一味剿杀，只会激起更大反抗。

他对诸将道：“攻心为上，攻城为下；心战为上，兵战为下。此战，不在胜败，而在归心。”

遂亲率一万精兵南征，沿途不扰村寨，不掠粮草，每克一城，必释放俘虏，抚恤孤寡。对于孟获，他立下军令：活捉七次，放归七次，直至其真心归降。

第一次，孟获中伏被擒，校尉赐酒肉放归。他冷笑：“我不熟地形，才遭暗算，若正面交锋，你未必赢我！”

第二次，他重整旗鼓再来，又被诱入陷阱。校尉仍释之，赠以战马铠甲。

第三次、第四次……直到第六次，孟获已无颜再见族人，但仍倔强不服。

第七次，他在盘蛇谷陷入火攻，全军覆没，本人重伤被俘。校尉亲为其敷药，设宴款待，然后说道：“今日我仍放你回去。若你还想打，我随时奉陪。但我只想问一句：你们世代居此，究竟想要什么？土地？自由？还是尊严？”

孟获伏地痛哭：“我们只是不想被人当作畜牲驱使！历代官吏欺压我们，抢我们的粮，夺我们的女人，烧我们的寨子……你们汉人，从来不说理！”

校尉肃然道：“从今往后，我说理。南中设郡，但由你们自治；赋税减半，三年免征；官吏必须通晓蛮语，不得擅入村寨。若有违者，我亲自斩之。”

孟获仰头望着他，眼中泪水纵横：“若真如此，我愿率七十二洞，永世归附！”

校尉扶起他，郑重道：“我不需要你归附我，我只要你相信??这天下，可以不一样。”

消息传开，南中诸部无不感泣，纷纷遣使纳贡。从此，季汉南方再无战事。

班师那日，蛮族男女老幼夹道相送，有人跪地吻其战靴，有人高呼“牛爹爹”。校尉眼眶湿润，挥手道：“我不是爹爹，我是你们的兄弟。”

回到成都，已是建安十八年冬。朝廷上下，再度掀起劝进浪潮。这一次，连诸葛亮也上表：“今天下三分，汉室衰微，主公功德巍巍，实应上承天命，下顺民心，正位称尊。”

校尉沉默许久，终于提笔写下一道奏章：“臣牛金，谨奏：主公若必欲称帝，请先迎天子还京，清君侧，祭太庙，然后登基，以全礼制。否则，臣虽万死，不敢奉诏。”

奏章呈上，满朝震惊。

刘备久久不语，终将奏章焚于殿前，叹道：“将军之心，如明月照雪，我岂不知？然时势如此，不得不为啊……”

校尉退回府中，取出“断义”玉?，轻轻放在案上。窗外，雪花静静飘落。

他知道，自己已站在历史的十字路口。一边是忠诚与原则，一边是现实与大局。他无法预知未来，只能守住内心那一寸光明。

数月后，刘备终究在成都称帝，国号“汉”，史称“季汉”。大赦天下，封百官，立太子。

唯有校尉，坚辞不受新爵，仅保留骠骑将军之职。他不再参与朝会，终日巡边练兵，整顿防务。

有人不解，问他：“将军功盖天下，为何不居高位？”

他站在岷江之畔，望着奔流不息的江水，淡淡道：“因为我记得，最初为何而出发。”

风起云涌，江山如画。而他，始终是那个从樵夫走来的将军，肩扛锄头，手握刀枪，守护着这片土地上的每一粒麦穗，每一个笑容。

他知道，真正的太平，不在宫殿之中，而在田野之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