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生呆了呆。
刚才一番剧烈的扭头点头摇头牵动身体,让他披在肩上的卡其色制服外套耷拉下来,半条袖子软绵绵的,流向地板。
他像是刚发觉,目光霎时聚焦在我的外套上。
而我在袖子碰地板前及时抓住,重新盖好人质的肩膀。
“你可以说话了,但是最好不要大吼大叫,不然我还会继续贴这个。”我捏着那片黑色胶带,在他百思不得其解、难以置信、目瞪口呆的脸庞前,晃了一晃,“好了,你喜欢吃什么呢?到饭点了。”
“啊?!”城岛犬被我声音刺得一激灵,凶得满脸通红,拖着嗓子,喊,“你这女人,究竟有什么目的?还是说你就是个笨蛋啊?别天真了,我绝对不会吃你一口唔唔唔!”
我把胶带贴了又揭:“小点声呀,会扰民的。”
“我才不关心这些!吵死你最好……唔唔!”
“再不说你想吃什么,我就自己吃了。”
“啰嗦唔唔唔唔!”
好吵。
老爸出差的期间,我都自己做饭。城岛犬嘴硬的程度超乎想象,我不知道他的忌口,就只煎了两人份的牛排肉,搭了蛋包饭,端到客厅,坐到桌旁坐垫上吃。
看着电视吃完,沙发上悠远地传出一声肚子咕噜响。
我放下筷子,转过头。
黄发男生望眼欲穿地盯着桌上盛着肉蛋饭的餐盘。
最后告知一遍不能大声说话,我有点嫌弃(面上不显)地把沾了口水的胶带扔进垃圾桶。他那份蛋包饭还热腾腾的,我便直接端起来,搬凳子坐到沙发前,给人质一勺一勺喂食。
“合胃口吗?”我问。
“哼,一般般啦,就这样嘛。”
城岛犬的吃相也和动物极为相似,嘎巴嘎巴地咀嚼。吞下,又飞快地张嘴,“总之你不杀了我,会后悔的,女人……嚼嚼。别怪我没有提醒你,等我逃出去了你就死定了……嚼嚼嚼……!”
我看准时机把一勺饭肉塞他嘴里。一听,忍不住皱了皱眉。
“别把杀不杀的挂在嘴边。”我沉声道,“有同伴和在意的人的话,要更多地珍惜自己的生命吧。”
男生瞪着眼,含着饭。不等他可能会说出什么“我早就决定把性命献给某位大人”之类的中二台词,我敛下严肃的神情,叹了口气。
“不过,喜欢吃蛋包饭就好。我本来还怕浪费呢。”
我再提前挖了一勺,朝他扬起笑脸,“看来我的厨艺还不错嘛。和你原主人比起来怎么样?”
“……哼。骸先生才不会管我吃什么,我想吃啥吃啥。还有谁喜欢你的饭呀!”他带着黏糊尾音反驳,“一点都不好吃,不如让我嚼一整天的草莓味口香糖!”
嗯,原来指挥的人叫骸。好中二的名字。
我:“那我做完作业去买,城岛君在家看电视就好。”
城岛犬:“我才不要……这是什么恶心的称呼啊,别那么叫我,快吐出来了啦。”
“但我们的关系没熟到叫名字。”
“反正不要那么叫我。”
“好吧,狗君。”
“我要把你的脑袋咬碎唔唔唔!”
下午,我用两包进口口香糖和电视的综艺节目堵住人质放狠话的嘴,顺便花时间收拾了爸爸的花圃,简单修葺一下乱糟糟的前院。
晚上,和草壁前辈交换情报。
不仅没有麻烦的同伙找上我,他们也没有找上风纪委员。
但与此同时,更没有再出现袭击的情况——也许黑曜也有缓兵之计。而草壁已经安排人员埋伏在学校:假消息正是“人质被押在并盛中学里”,他们要么被逼出面谈判,要么很可能会在夜深人静时去救人。
我晚餐做猪排饭,喂饱自己和狗君,并好心地帮他洗了脸(居然能搓下一层灰,真不知道是哪来的野人,我觉得之后沙发套也得洗了)。
处理完日常事项,就抱着妈妈的长剑,坐在另一张沙发上睡觉。
然而,事情发展比预想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