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就跑回校园里的左闲冲着江于海露出一个讥讽的笑容,随即转身就走。
校外的江于海再气急败坏也没法儿了,门口的保安不会让他进,他顾忌着体面,更做不到硬闯。
左闲懒得在他身上多耽误时间,赶着回去上课,她吸了吸鼻子,呼出一口气,白色的哈气往上飘。
刚到教学楼脚下,下课铃准时响起。
走廊上都是出来上厕所装水的学生,左闲走到三楼,迎面撞上陶然。
楼梯口来来往往都是人,陶然看着背着书包的左闲,先是一愣,随即注意到她冻红的鼻尖。
伸手一摸她的手,也是一片冰凉。
陶然问:“你怎么背着包,准备去哪儿?”
左闲提起这事儿就烦不胜烦,“都是江于海,把我给诈出去了,还好我趁机跑回来。他肯定又是打算拉着我,去我妈的公司打感情牌。”
左之宓和江于海同是白手起家,起的却不是一个家。
相遇时两人在事业上都小有所成,江于海对左之宓一见钟情,展开追求,左之宓对他还算满意,两人尚算顺利地走入婚姻。
生了左闲后,两人间的矛盾越发尖锐,在左闲六岁时夫妻协议离婚。
江于海在左闲的生命里空白了好几年,直到前几年,他公司出了问题,这才又想起了自己有个厉害的前妻。
不过左之宓肯定不会帮他,他就另辟蹊径,开始骚扰左闲。
这事儿陶然也知道,听左闲这么说,她皱了皱眉。
“要和左阿姨说吗?”
左闲摇摇头,“说了也是给我妈增添烦恼,不说。反正他也不会对我做什么,我把他当苍蝇无视了就是。”
陶然握着左闲的手,感受温度逐渐回升,又握紧了些,垂下眸思忖了片刻。
“你如果觉得应付江于海很麻烦,我可以帮你解决。”
“帮我解决?”左闲笑道,“你怎么解决,天凉江破吗,小陶总?”
陶然也跟着笑了笑,“你想的话,我努努力。”
左闲只当是玩笑话,没往心里去,此刻她已经被陶然牵着她的手给吸引去了注意。
她自己都没注意到这些细节,被陶然照顾已经成为习惯,直到最近她将所有视线都放在陶然身上,才发现陶然默默做了那么多。
左闲捏了捏对方的虎口,垂眸忽而道:“你对我这么好,不会累吗?”
累吗?
陶然想了想,答道:“没想过。”
一个出乎意料的答案从陶然口中说出,她神色那么自然,对左闲好这件事早刻进她行为的底层程序。
怪会撩的。
脸有些热,左闲庆幸此时她正在室外,就算脸红了也可以推脱给气温,她抿了抿唇,看向别处。
“哦……我先回班了。”她略有些仓惶地抽回手,快步往班上走。
匆匆回到班上,左闲刚坐到座位上,前桌的女生就回过头,诧异地看着她。
“左闲,你不是请假走了吗?”
“嗯……”左闲眼神一动,随口扯谎,“家里没什么大事,所以又让我回来了。”
“这样啊。”前桌安慰道,“没事就好。”
话还没说完,薛双溪抱着一沓书过来,重重将那些书都放在左闲旁边的空桌上。
厚厚的书本,没一本是高中生需要学习的内容,从金融经济,到管理学书籍,琳琅满目的晦涩专业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