索性,不如让黎白夙代她完成一切,等事情接近尾声,她再夺回身体,到时即便是黎白夙再想改变什么,也晚了。
那天黎白夙去找师兄,她大致猜出了她的目的,就像杀死裘真长老时,黎白夙对裘真说了很多不该说的话,她明知道裘真身上藏了法器回溯镜,可却偏偏要说,不止如此,她还要让回溯镜记录下一切。
而目的,大概便是有意激怒师兄,为以后埋下祸根。
之后想要去找师兄应当也是如此,黎白夙知道现在的她还不能死,所以并不存心找死,但黎白夙可以激怒师兄,她明知道她与师兄关系匪浅,师兄若知道一切必定会杀了她。
黎白夙要的,便是为她铺条后路,要日后的师兄能对自己造成威胁并助她杀了自己的神魂,至于眼下,师兄历劫失败境界必定大不如前,她也不怕会失去这具躯壳。
“在想什么?”
一旁,莫獨的粗犷嗓音打断她的思绪,手在她眼前一挥。
沈晚棠回神,随口道:“听你手下说,往年常给黎双送人?”
“都是之前的事儿了,自打认识你之后,两个宫里的人就不怎么来往。”话语间,莫獨的视线不经意往她额心盯。
一个赝品一个真货,他还拎得清楚最后餍魔宫到底该属于谁。
虽说魔域历来都是以强者为尊,但偏偏餍魔宫是个例外,餍魔一族孕育的方式太阴邪,凡餍魔之主诞下的孩子必定是女胎,也必定是魔胎。
一条黎玉昭的狗和一个黎玉昭的女儿,孰轻孰重他还分得清。
“送我进去。”沈晚棠并不关心他和黎双如何,她只想要达到目的。
莫獨还以为自己听岔了,脸色怪异地看着她,“你倒不如求求我,给你借人去救姓魏的,我还没见过像你这么找死的。”
“我有法子,不信?”沈晚棠微微挑眉,琉璃色的双眸眸光莹亮,那是她对自己足够的自信。
莫獨重重拧眉,本想拒绝,但转念又想到沈晚棠此人惜命,绝不会拿性命去救人。
“……我毒魔宫一向只送男子,你一个女人,叫我如何送?”
沈晚棠静静望着他,两人四目相
,獨,就说他的好意本尊收下了,本尊会好好善待他送来的人。”
“是。”
当夜,餍魔宫中某处的寝宫,窗格上倒映出五道身影。
有四人是穿着纱衣躺在宽大的床榻上,还有一人戴玉簪着青衣,端坐在桌旁。
沈晚棠手里晃着酒壶,看着刚炼出的丹药在里面化开。
床上的四人是临时被莫獨花钱寻来的,从未见过沈晚棠,有人看她如此随心所欲,张狂无畏,忍不住犯嘀咕:
“这人谁啊,怎么一副正头夫人的做派?”
“我看她这就是在哗众取宠博人眼球呢,以为一会儿尊主会一眼相中她,还不是个跳梁小丑。”
“就是,搞什么特殊……”
沈晚棠听得清楚,却不为所动。
直到屋外传来脚步声,床上几个人的脸色瞬间变得娇羞起来。
随着门被推开,司马奉一眼看见正前方坐着的一位青衣女子,她的皮相很普通,普通到他甚至怀疑莫獨的眼睛是否出了毛病。
这女人的皮相甚至远不及他的侍女,莫不是送错了地儿?
司马奉来到她面前,居高临下审视她,释放出威压,查探她的修为,最后蹙眉,脸色变得有些冷。
“你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