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脸色苍白,嘴角还残留著未擦净的血跡,左肩缠著厚厚的绷带,隱隱有血跡渗出。
昨夜硬撼黑袍人一击,虽侥倖未死,但內腑震盪,经脉受损,伤势不轻。
“好好养伤。”
陈观海宽慰一句,嘆道。
“福伯。”
“老爷!”福伯连忙上前,声音哽咽。
“厚恤。”
“战死者,抚恤金按家规十倍发放,其父母妻儿,陈家奉养终身,子女入族学,费用全免。”
“伤者,不惜代价救治,所需药材,库房尽取,不足者,商行高价收购。”
“伤残者,陈家养其一生。凡昨夜参战者,赏三月俸例。”
“是!老爷!”福伯重重点头。
厚恤,是凝聚人心最后的办法。
“大嗓,大海。”陈观海看向两位伤痕累累的船总。
“老爷!”两人强忍伤痛,挺直腰板。
陈观海目光扫过残破的院墙。
“即日起,徵召所有青壮渔民,工钱翻倍。第一,修復院墙,加固加高,关键部位嵌入铁板。第二,码头四周,修建三座简易瞭望塔,需高五丈,视野开阔,日夜轮值。”
“第三,院墙外五十步,挖掘深壕,內插削尖竹刺,灌入火油。第四,码头入口,沉船设障,水下布设铁蒺藜网。”
“第五,所有库存爆鸣弹、燃烧弹,分发各船,隨时备战。”
李大嗓兄弟嘶声应道。
“是!老爷!我等必在三日之內完成!”
陈观海最后看向陈昀。
“昀儿,你伤势未愈,暂掌全局,调配人手,督建防御。另,取库中『玉髓灵液,分予重伤者內服,助其固本培元。”
“孩儿明白!”陈昀肃然领命。
……
正午,书房密室。
门窗紧闭,烛火摇曳。
陈观海思虑再三,还是没有捏碎玉衡真人的潮汐令。
一来是此事已过,唤来也无用,反而会浪费一次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