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高老大走后,沈宁又和高里正商量,她打算做点咸鸭蛋、松花蛋和麻酱鸡蛋。
她没尝过别家的咸鸭蛋,但是她自己腌的咸鸭蛋很好吃,酒楼饭馆儿肯定也会要。
她还会腌制独特风味儿的麻酱鸡蛋。
现在庄户人为了保存鸡蛋会腌咸鸡蛋,但是手艺不行,腌出来的咸鸡蛋硬邦邦的,蛋黄没有了香味儿,只有咸味儿。
她的麻酱鸡蛋,蛋清比茶叶蛋的蛋清浅一些,不会很咸,也没有怪味儿,而蛋黄却像麻酱一样又香又鲜又淌油。
前世裴长青那几位非常注意养生的大客户都很喜欢她的麻酱鸡蛋。
另外她发现市面上好像没有松花蛋,她想做点试试。
松花蛋鲜滑爽口,香味独特,有人吃不惯,但是好这一口的又非常死忠。
以前没钱没销售渠道,她不方便开发新食材,现在高里正打开了县城餐饮界的销路,源源不断地出货、回款,她也就有条件试制了。
高里正真是要为自己的好眼神鼓掌欢呼,看吧,他说什么来着?
豆腐娘子肯定还有其他好东西!
果然,果然!
哈哈哈。
他笑道:“阿宁,需要什么?你说,我去买。”
沈宁:“石灰家里有,花椒八角白酒这些里正伯也送来了,另外需要芝麻做麻酱,再来几斤最差的茶叶沫子,鸡蛋、鸭蛋各两百个吧,先做做试试,销量好再大批做。”
高里正:“别呀,两百个哪够?鸡蛋鸭蛋都是咱自家的,先一样做一千个吧。”
沈宁脸色有点白,那就是两千个,她要不停地给蛋滚灰泥和草糠。
不行,还是得招人做。
跟沈宁聊完高里正美滋滋的,他打算吃过晌饭下午去荷花沟儿找舅兄要鸭蛋。
他养鸡,陶族长养鸭鹅,他负责出货,两家一直配合默契。
顺便再把舅兄家的碎茶叶给要来。
陶族长爱喝茶,家里常年备着茶,北方的茉莉茶,南方的绿茶,皖南的红茶,那都是要喝喝的。
这会儿时候还早,高里正决定先去看看裴二郎。
最近忙,他都有日子没捞着静下心来看裴二郎盖房子了呢。
三间高大宽敞的新房,屋顶是崭新的麦草,闪烁着柔和的光泽。
墙壁正在抹泥,几个汉子也不怕冷,穿着短打在那里呼呼啦啦地抹墙。
瓦刀都是自制的,要么是做饭的铁铲子,要么是木匠给钉的木瓦刀。
连哑巴活完泥也开始学着抹墙了,他学得快,做得细致,很得裴长青夸。
见到高里正,大家都招呼一声便继续专心干活儿。
高里正从门洞钻进去,惊呼一声,“二郎,锅灶怎么砌屋里了?”
然后他往东间看看,又呆住,“二郎,这是什么?”
裴长青抹完最后一下泥,把瓦刀放在小木桶里,进屋给高里正解惑。
“里正伯,我寻思冬天太冷了,阿宁和阿娘都怕冷,就不做床,直接盘火炕。”
高里正虽然也算见多识广了,但是他出远门就是南下扬州和金陵,并不曾往北去过。
他还真不知道北方火炕火墙什么样。
去府城、扬州等地,人家也都是炭盆火炉取暖的,并不睡炕的。
他很好奇!
他在文字记载中见过炕这个字的,但是吧这就和现代七八十年代农村小孩子抄作文把阳台抄上一样,并不知道阳台是什么,什么样儿。
裴长青就给他解释了一番,“我把锅灶放在屋里就是为了省柴火,平日也要做饭做豆腐,在外面烧那么多柴火都白瞎了,要是连着火炕不就可以取暖了么?
有钱不缺炭火的,可以把锅灶放在外面灶房,屋里的火炕只烧木炭煤炭,如此便没有烟灰,干净得很。”他说到兴致处,没忍住,道:“皇宫里都有地龙的,下面中空,烧炭,一点烟气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