罐碎裂的声响,竟然是瓷器碰了瓦罐。狱卒嫌恶地捂住口鼻:本该倒夜香的杂役撂了挑子,这等腌臜活计便落到了他们头上。不过是些泥腿子,给了营生不知感恩,反倒敢向上官讨钱。他挥了挥手中的廷杖,一股权力催生的燥热顺着胳膊爬上来,三角眼一吊,睨着人事不省的犯人。能折腾这般大官,竟让他从头顶爽到了脚心。 锁上牢门,狱卒立刻向牢头复命,牢头正吃着酒肉,“打完了?” “打完了。” “人还活着吗?可别不知轻重给打死了,这可是要掉脑袋的。” “叔您放心,我知道轻重。” 牢头给他倒了杯酒,狱卒受宠若惊地接过,“您跟我说说这位鹤大人能死,能活?” 牢头咂咂嘴,“怕了?” 狱卒嘿嘿一笑坐下说,“毕竟是二品的大官儿,万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