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桌子底下钻,路上的狗朝他吠两声,他就觉得是不祥之兆,甚至交代妻子为自己安排后事,购置棺椁。 辛氏知他素来胆小,一开始以为他又在衙中说出了话,或是办错了事,得罪了上峰,并不当回事。待看到他连私房钱都主动上缴,便知此事非同小可,也跟着皱起了眉头。 “孩儿他爹,到底咋回事,你倒是说说啊。” “唉,说了你也不懂。” 张咏边写遗书边叹气,烛火在他脸上投下大片阴影。 辛氏乡野出身,不通文理,不识政务,是实实在在的糟糠之妻。她生平最讨厌张咏说这句话,每次他说了,她就要拧着他耳朵吼:“我要是什么都懂要你何用?!” 但这次她只是温声劝道:“懂不懂的,你说了我才知道嘛。就算我不懂,你说出来,心里也好受些。” 张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