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雨狂暴地冲刷瓦砾屋檐、砸落地面溅起的轰鸣,以及所有混乱的人声——如同被一只无形巨手骤然扼住,瞬间隔绝在那扇厚重的、带着岁月包浆的松木门之外。 松涛居的堂屋内,一时间陷入一种近乎凝滞的寂静。 空气里,消毒药水清苦凛冽的气息,与陈旧木材在潮湿空气中散发的微涩霉味,以及两人身上带来的浓重泥土水汽、淡淡的血腥味,还有那种劫后余生般的、紧绷到极致后骤然松弛下来的虚脱感,混杂在一起,沉甸甸地弥漫开来。 只有一盏老式的白炽灯泡悬在粗实的房梁下,散发着昏黄而温暖的光线,勉强驱散着房间角落深沉的阴影。 光线边缘模糊而柔和,将屋内简陋的陈设、地面上蜿蜒的泥泞水痕,以及床上那个了无生气的人,都笼罩在一片静谧的、带着暖意的朦胧之中。 沈知时几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