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手机里传来这条简讯时,顾昭言正坐在“知觉”工作室楼下的车里。他指间夹着烟,却没有吸,只是任由那点猩红在昏暗中明明灭灭,像极了他此刻的心跳——悬在半空,无处着落。 烟灰簌簌落下,烫在手背,带来一丝轻微的刺痛,他却恍若未觉。 伦敦。 又是伦敦。 这两个字像一把生锈的钥匙,猛地捅进了他记忆深处那个被封存了六年的锁孔。刹那间,那种被遗弃的、冰冷的、铺天盖地的茫然和无措,再次席卷而来,几乎要将他溺毙。 六年前,她也是这样,走得悄无声息,决绝得仿佛从未在他的世界里存在过。他找遍了所有能找的地方,像一头困兽,最终却只得到她一句隔着大洋的、冷静到残忍的“顾昭言,我们到此为止吧”。 那时他,除了被动承受,别无他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