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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自飘零水自流(第2页)

“富安,随我再去见一下那玉牡丹。”这日晌午,夏侯湛在忙完了其他要处理的公务之后,因为心下总是在悬念着玉牡丹这桩了又难了的案子,想着自己无论如何都要做到心中有数、稳操胜券,方可临危不乱,有根有据。所以他起身离开公堂后,便再一次地健步走进了那间“关押”着玉牡丹的房间。

玉牡丹自那日再次被提审过堂之后,她的心情就开始变得焦灼不安、惊惧惶恐,已不再似先前时候那般得泰然、淡定了,冥冥中,她总有一种不祥的预感,预感着肯定是有人想要把她置于死地而后快,替那死者王福昌“报仇”。假若事实果真如她所畏惧的那样,那么,也许她如花的生命,就会从此定格在这般灿烂的十九岁的青春韶齢,她觉得自己好恨、好不甘心,不甘心她就这样如风无影般白白地来这世上走一回。就在玉牡丹正自一个人苦苦地愁思闷坐、忧惧恐慌之际,她却突然听到“关押”她的这间房门被人打开,县守大人夏侯湛又一次光临到了她的近前。

“玉牡丹拜见大人!”玉牡丹的心内对眼前这位几次三番优待于她、解救于她,英俊异常且又正义异常的青年县守,还是万分地尊敬和仰慕的。

“玉牡丹不必多礼,这里不是大堂,你坐下说话吧。”夏侯湛进屋后,只轻微地看了玉牡丹一眼,便开始落座问话。

“玉牡丹,本官想要再次确定一下,那王福昌的死,可是确实与你无关?”夏侯湛义正词严、一脸的严肃。

“大人,民女敢对天发誓,那王福昌他本是自己派人买药自己服用,这一切,民女事先丝毫都不曾知晓。”

“好,那本官再问你,你确实不记得自己姓氏名谁了吗?你的先人,可果真是那曹魏大将牛金吗?”

“大人,玉牡丹确实已经不记得自己的出身了,那年我才不满七岁,只恍惚记得一夜之间,就天塌地陷,什么都没有了,家里所有的人死的死,卖的卖,我被人卖到了京城的倚芳院,每日里挨打受骂,学琴棋、学歌舞,长大些以后,就开始靠这些技艺,被逼着给老鸨赚钱……”

“好了,玉牡丹,本官都知道了,你就暂且先住在这里,本官可保你无恙,……”夏侯湛亲耳倾听着玉牡丹凄惨的身世,看着她花容挥泪、满面悲凉的娇弱样子,陡然间恍似又看到了心中的墨菡,正在自己的面前凄苦地垂泪,凄苦地诉说,只觉心内好生不忍、好生难过。

“大人,玉牡丹知道,只因了玉牡丹,大人如此尊贵之人才平白遭人诬诟,玉牡丹心内非常愧对大人,感激大人,却无以为报,指望大人好生保重,玉牡丹在这世上,本就如枯枝败叶一般生不如死,即便即刻就死了也是不足惜的,望大人千万不要因为我,而平白受了连累,否则,玉牡丹的罪孽就重了!”玉牡丹情难自已之际,突然一下子就跪在了地上,声声诉说着自己心底深处对于县守大人夏侯湛无比的敬重和感恩。

夏侯湛见状赶忙起身把她搀扶了起来,双目扫过她那悲泪满腮的花容玉貌时,依然还是会莫名地有些恍惚。是啊,眼前的玉牡丹明明不是自己的墨菡,自己的菡儿,可是却因她长了七八分似墨菡的模样,因她与墨菡一样的可怜、一样的孤苦无依,所以夏侯湛就心下暗自坚定,一定要保她、要救她,不能让她一个清白无辜的柔弱女子,无故遭人陷害,被人摧残,含恨枉死、玉殒香消。

“为君持酒劝斜阳,且向花间留晚照。”经过连续数日的服药和休养,司马文萱的身体已经日见好转,无甚大碍了。而她大病初愈后的心情,则更是史无前例的乐乐陶陶、怡然自喜。因为自从她卧病在床这几日以来,难得一直都拒她于千里之外的她的夫君夏侯湛,能够如此殷勤的每日都来房中探望她一次,虽然她并没有从夏侯湛的口中收获到多少问候之语,但她却终于能够看到、体会到,夏侯湛无论怎样都还是关心她、惦念她的,甚至已经开始慢慢地能和她有些交谈之语了。

“采玉,你去前面看看,姑爷可曾从前衙忙完,回后园来了,……”

“诺,公主,采玉马上就去。”采玉答应一声就要往门外走。

“不用去了,我已回来了。”司马文萱听到是夏侯湛那熟悉又洪亮的声音,伴着阵阵清爽的晚风飘进了她的屋里,随后她便看到夏侯湛一身整肃的官服、略带笑意地来至在了她的近前。

“孝若,你可用过晚饭了,公务上一切还都妥当吧?”

“嗯,你可好些了?”夏侯湛的面色上流露出来的,确实是令司马文萱感怀万般又暖心万般的,非常诚心又非常实意的问候。

“我已恢复得差不多了,孝若,我在屋里闷了这许多日子,好想出去吹吹晚风,你能否陪着我到园中走走呢?”

“好吧,……”

晚霞夕照下的县府后园,沉淀着一片诗意般的美好。

“孝若,你可知,今日傍晚园内的风景,是我自嫁给你四年以来最美最美的,因为终于能够有你陪在我的身边!”司马文萱一脸甜蜜地转头看着夏侯湛,看着身旁英逸非凡的、她自己的夫君,无限幸福地吐露着她的心声。

“哦,是吗!”夏侯湛的神色有些略显愧疚,又有些怅惘无奈。

“孝若,我知道你是个非常重情义之人,可是玉牡丹的案子,真的是有些说不清道不明,很难了断吧?”司马文萱言辞缓缓、表情上虽诚恳却又有些茫然地,在操心着夏侯湛的公事。

“无非是有人想要草菅人命,我相信玉牡丹是无辜的。”夏侯湛那张俊逸无比又正义无比的面上,蓦然显现出一份说不出的凝重。

“孝若,你这般相信玉牡丹,极力保她周全,是因为她长得像墨菡吗?”此番问话,司马文萱的语气之中并没有掺杂着丝毫的醋意,显得和煦而又淡然。

“还因为她本就很可怜!”夏侯湛平淡的语音之中,透溢着一份断然的坚定。

“但愿玉牡丹不久之后便能重获自由!”司马文萱抬头望了望晚空中那一片挥洒下来的、奇幻多彩且又温润得充满了爱意的霞光,虔心祈祷着玉牡丹能够脱此劫难、转危为安。

“嗯!”夏侯湛心有戚戚。

“孝若,你知道吗,其实我也很喜欢墨菡,那年,我的姨母去世时,我和母亲、王兄一起去到沛王府为姨母奔丧,我记得当我见到一身素白、泪落如雨的墨菡时,第一眼,我就非常非常地喜欢她,不仅因为她生得姿色绝美,还因为,她身上有一种别的女子想学都学不来的清灵出尘的高华气韵,我若是男儿,我也会爱上她。孝若,我会在心底永远地祝福墨菡的,祝福她平安、祝福她快乐!”

“文萱,风有些凉,你的身子才好些,还是先回房歇息吧!”夏侯湛文不对题、闪烁其词,这是他成婚四年以来,第一次主动称呼司马文萱的名字。轻声道出地关心司马文宣的话语,自然也可听出都是发自他的真心的。

“孝若,这还是你第一次唤我的名字呢,我知道,墨菡是你心里永远的痛,我也知道,我提与不提,她都在你的心里……你都不知道,我有多羡慕墨菡,如果我在你心里的位置能及上墨菡的一点点,就那么很小很小的一部分,我就已经很知足了!我知道自己很傻……可是没办法,今生今世,我只愿陪在你的身边!”酸涩的话语迷醉着酸涩的内心,司马文萱夺眶而出的酸涩的泪水,溢满了她那怅然若失的酸涩的面容。

“文萱,……”夏侯湛心海起波澜却欲言又止语。

“孝若,你什么都不用说,我什么都明白,我想回去了,你送送我好吗?”

“好,……”

“晓镜但愁云鬓改,夜吟应觉月光寒。”司马文萱静柔温婉的话语很刺痛夏侯湛的心,司马文萱炽热独专的情,也很能感化夏侯湛的心,司马文萱苦涩酸辛的泪水,也已开始让夏侯湛能够感到心痛。可是,司马文萱却依然、永远,还是取代不了早已扎根于夏侯湛心底最深处、情感最恋处的墨菡。

夏侯湛回去了,还是回了他自己的卧房,也许他早已适应了一个人慢饮孤独,习惯了一个人独守思念。

司马文萱哭了,伤心夹杂着无奈,迷茫面对着渺茫,她不知自己何时何地、何年何月,才能真正走进夏侯湛的心,也许这一辈子她都不可能期盼得到、做得到,但她却还要这样执着地坚守着,坚守着她自己的那一份初心,那一份微薄的希望,那一份飘渺迷蒙得仿佛永远都会与她隔着山隔着水的真爱情缘……

沉沉的夜色中、如水的月影下,夏侯湛闪展腾挪、刀走如虹,磨练的是自己的意志,锤炼的是自己的功力,释放的却还是自己内心无限压抑的苦楚和孤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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