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似曾相识伊人来(第1页)

1还珠

匈奴王刘豹和金若父女两人正在院中执拗间,凌云道长却忽然听闻到宫女热娜的房中“砰、哐当……”几声,传来一阵巨大的响动,心下猜到“不好”,于是便赶忙带着两个徒弟孟还山和柳一然一起,飞步跑进了热娜的房中。师徒三人进屋之时,果然惊见热娜披头散发、身体直直地正自悬吊于房梁之上,脚下的木桌也已被她踢翻在地。孟还山尊师命急忙飞身过去割断梁上悬挂着的,由衣带挽成的绳子,抱住热娜,把热娜救了下来……一场虚惊,幸亏大家赶到的及时,热娜的呼吸尚在,只咽喉处紧咳了几声后,整个人便开始慢慢地舒缓了过来,而她苏醒后的第一句话,念念不忘地,依然还是在悲哭着责问老天太残忍,声声哀嚎,言道还不如让她及早死了的好。

墨菡见到只因自己一时的疏忽大意,离开了热娜的房间,热娜就发生了刚刚这样轻生求死的事情,禁不住暗恨自己真是太不谨慎了,没有看好热娜。经此之后,墨菡便再也不敢离开热娜的身边半步了,师父和两位师兄离开以后,墨菡即听从师父凌云道长的嘱咐,一直都是呆在热娜的房中照看着、陪伴着热娜,片刻都不敢再走出热娜的屋子了。

庭院中的金若也得知了方才发生在热娜身上的一切,金若哭了,为可怜的热娜掉下了同情的眼泪,“你看到了吗?这就是你们,高高在上的大王和王后逼得人没有活路!”金若带着哭音的连声质问,问得匈奴王刘豹,她自己的亲生父亲,只顾面上怔怔地发窘,怔怔地站在原地,哑口无言、词穷理屈。

“女儿,金若,父王从今往后一定好好安排热娜,报答你的救命恩人凌云道长,嵇康不在世了,以后嵇康的女儿就是父王的女儿!多罕,你速速带上几人即刻返回王宫,禀报少王爷知晓,就说本王已找寻到了她的亲妹妹,让他火速备上黄金万两,火速赶来华山迎他的妹妹回匈奴。”刘豹一边低声下气地哄着自己的女儿,一边马上就给手下的随从发布了命令。

“喏,大王。”多罕领命一声带人下山去了。

“女儿,父王一定不让你失望,父王要送上黄金一万两酬谢道长和嵇康的女儿,让道长建盖道观,让嵇康的女儿这辈子衣食无忧。而且父王还要亲自招募民工重修扩建玉女祠,他秦穆公当年不是为他的女儿修建了这玉女祠吗?父王我就因了我的宝贝女儿在这破旧的地方居住过,就一定要让这玉女祠焕然一新,让它变得富丽堂皇,让它也沾沾我女儿的光。”

“形骸潦倒虽堪叹,骨肉团圆亦□□。”十四年的寻找与思念,今日终于得偿所愿,终于见到了自己朝也思暮也想,一直放在心坎儿上的亲生女儿,匈奴王刘豹高兴、欣慰得简直就已经忘记了他大王的身份,总是跬步不离、屁颠儿屁颠儿地跟在自己女儿金若的左右,问这问那,甚至还陪着金若一起到热娜的房中看望热娜,和墨菡简单地聊上几句……晚间时,刘豹总是要陪着女儿一直陪到夜色浓重、更阑人静之时,才会嘱咐再三,盖被子、关窗户地,看着女儿安然地躺好后,再难分难舍地回到凌云道长那边的茅舍中安歇休息,第二天一大早,他便又会早早地就跑过来,看望他的心上明珠、掌中至宝。

父亲刘豹离开之后,金若经常会不自觉地又从床上爬起,悄悄地走到热娜的房中,除了来看看热娜,暖心暖语地安慰安慰她,主要的还是想和一直守候在热娜身旁的小姐墨菡多谈谈心,金若一门心思地总想让墨菡随她一起去到匈奴生活,可墨菡却总是笑着拒绝她,言道自己还要继续在华山习练武艺、学习枪法。姐妹两人从咿呀学语之时就在一起玩耍、作伴,同甘苦、共患难这么多年了,金若每每想到要离开小姐墨菡,不能再继续陪伴、照顾自己的小姐,内心深处就会撕肠裂肺般的难割难舍。而墨菡又何尝不是如此,虽然她很替金若高兴,高兴金若终于知道了她自己的身世,找到了她自己的亲人,但是一想到马上就要和好妹妹金若天涯相隔,墨菡的心也顿时就会空荡得没着没落、没有了根基和指望似的。可不管怎样,金若终究还是要回家的,而墨菡的家,以后也许就在华山了,姐妹两人每念至此,金若便总会流着泪说,她以后每年都会来华山看望小姐墨菡的,至少一次,越多越好。墨菡则表示,等她以后学成下山之时,也一定会远赴匈奴王宫,去看望她的好妹妹金若的。

五日后的申时,一队旌旗飞扬、阵仗豪华的匈奴人马浩浩荡荡地进了山,匈奴少王爷刘渊亲自带领队伍、车马,前来华山迎接他的嫡亲妹妹——金若公主回归匈奴。

玉女峰上玉女祠内,今日自然是热闹非常、喜悦非常,一片喧然温暖的景象。

见到自己十余年未曾谋面的亲妹妹金若,少王爷刘渊当然也是高兴异常,亲热万分的,但又因了这是他自记事以后,与自己妹妹的初次得见,所以,他一时间也不知该怎样向他同父同母的同胞妹妹表示热情,只是一味地看着金若笑。而金若在见到眼前这位相貌风神奇特、气度宏伟、人高马大的嫡亲哥哥时,除了有些羞涩而又略显生疏地喊了他一声“哥哥、王兄,”以外,便也不知该和他讲说些什么了。

“元海,还不快快过来拜见凌云道长,凌云道长可是你妹妹当年的救命恩人!”匈奴王刘豹一边面带骄傲和满足地看着自己这般英武绝绝的儿子,一边赶忙引荐刘渊前来尊见他身旁的凌云道长。

“渊早就从父王口中听闻过道长的侠义之名,今日得见前辈,真是三生有幸,渊也万分感恩道长当年舍命救下舍妹性命,道长之高义真是令晚辈敬佩之至。晚辈日后一定会经常前来华山向道长请教高论,还望道长不吝,多多指教晚辈才好!”刘渊躬身朝着凌云道长恭恭敬敬地深施了一礼。

“少王爷快快免礼,贫道哪里敢当!”凌云道长忙伸双手扶起了刘渊,手捻须髯,微笑着答道。

“元海,还有一位你必要拜见的恩人,就是这位墨菡小姐,她可是你早就仰慕不已的中散大夫嵇康的女儿,而嵇康就是把你妹妹养育成人的,我们刘家的大恩人。”刘豹又带着儿子刘渊走到墨菡的近前,把墨菡也介绍给刘渊认识。

墨菡笑着朝向刘渊飘飘一礼,虽不免有些害羞,但也不失大方得体,“墨菡拜见兄长。”

“贤妹不必多礼!”刘渊也朝着墨菡还了一礼,举目细看之际,一向洒脱豪放而又豁达开朗的匈奴少王爷刘渊,目光只转瞬之间就看痴了,惊傻了,他想不到在这远离尘世、云雾缥缈的山林之中,居然会隐藏着、生长着这样一位天下、世间,绝无出其右的曼妙佳人,而且竟然还是养育他自己妹妹长大的恩人,世之大才嵇康的女儿。

刘渊自幼就聪明异常,爱好学习,兼习文武,特别喜欢汉文化,他一直都拜上党人崔游为师,学习《毛诗》、《京氏易》和《马氏尚书》,尤其喜爱《春秋左氏传》、《孙吴兵法》这两部书,且大致都能诵读,而《史记》、《汉书》及诸子百家的著作,刘渊也是悉数都在阅读、研习之中。他也曾经听自己的老师提及过已逝的大贤,才学和骨气并重的嵇康,心下暗自景慕已久,只是苦于自己此生再也无缘得见。

刘渊其实刚刚成婚两载左右,与自己的结发妻子呼延氏也是情浓似水,恩爱非常,可是大英雄虽胸有乾坤,却也难免跨不过美人这一关,芳龄十八的墨菡,正是花儿开得最为姣丽、媚好的时候,墨菡的美貌和风韵,足可以令每一个见到她的人,都为之震惊,为之沉醉……

“小姐,你还是和金若一起去匈奴吧,我们全家都希望你去,你若是去了匈奴,肯定有人比我还要高兴呢!”金若走过来,看了一眼自己的哥哥刘渊,觉得刚刚还雄杰非常的哥哥在小姐墨菡的面前,突然就是一副痴呆、忘我、傻傻的样子,甚是有些好笑,便生怕错过良机似的赶忙走近前来,打趣了她自己的哥哥一句。

“金若,我们说好了的,姐姐以后一定会去匈奴看你的,但如今肯定不行,我还要继续跟随师父习武练功,你放心,还有热娜姑姑陪着我呢,……”墨菡深知金若善调皮,但眼下的场合,她不想接着被金若调侃,于是便赶忙红着脸冲金若使了个眼色,柔声暖语地哄着她,示意她不要再拿自己说笑了。

“小姐,可是金若真的离不开小姐呀,金若回家以后,又有谁来替小姐分忧解难、照顾小姐呢?”一想到马上就要和小姐墨菡山水相隔,再难见面,金若方才还在戏谑、顽皮的脸色,一下子就回归到了正常庄肃又难过不已的状态。

“金若,我们不是都已经长大了嘛?你就放心吧,我自己能照顾好自己,你回匈奴后,也要一切保重!我会想你的。”墨菡婉声低言安慰着金若。

“我知道,小姐,你更要保重,我也会想你的,小姐,你要记得,你答应过金若,会永远好好地活在这个世上的!”情动语浓,柔肠百转之际,金若的眼睛不自觉地又被泪水润湿了。

“知道,金若,我会的,你就放心吧。”墨菡的眼圈儿也红了。

……

金若回匈奴了,明珠还合浦,飘萍归故乡。墨菡哭了,泪干因肠断、透骨沁酸心。

姐妹同心情意长,花伴花飞花满窗。

只叹人生多变幻,从此两地写忧伤。

金若上车时,泪如泉滴,声声叮嘱小姐墨菡“万事珍重!”墨菡则紧紧地拉着金若的手,舍不得松开,舍不得车轮匆匆启动,她追着金若的马车跑出了很远很远,金若也扒着车窗呼喊了很久很久,直到山岭阻隔住视线,直到她们彼此再也望不见了身影……

凌云道长和柳一然的眼眶也有些湿润了,孟还山则始终都是绷着一张冷峻的面孔,表情凝重。

临行前,金若把她曾经向徐大娘学绣的一个梅花荷包送给了二师兄柳一然,表示她心中非常感激柳一然三载以来对她的那份喜爱和关爱之情,她不会忘记华山之上住着一位总是对她那么好的师兄。热娜一直都是静默万般,仿佛她根本就不存在于这个世间似的,闷声不语地站立在墨菡的身边,面无表情,神色淡漠,匈奴是她的家乡,可是她却再也不想回去,尽管金若再三劝她,再三保证会养她终老,再三向她说明,自己会恳请山下居住的郑大哥、郑大嫂、虎子、荷花一家人,搬来山上玉女祠与小姐墨菡作伴,可热娜都还是决然而又冷然地拒绝了,因为她再也不想重新捡拾起那段残忍而又惨痛的记忆,北望故园,长路漫漫,梦中常回的那片草原,已再没有了她的父母和弟弟,亲人的笑脸逐渐隐没在贫穷的等待中,逐渐被一片惨烈的血腥吞噬、喷溅、染红,像一个赶也赶不走的恶魔,折磨着她自那之后的每一个夜晚……

七年后

“墨菡,今日你学艺期满,如想下山,尽可以走了。”凌云道长端坐在蒲团之上,慈目微睁,话语柔和而又淡然,身后恭肃地站立着他的两个得意门徒孟还山和柳一然,身前不远处,伏跪着他此生唯一的一个女徒弟,泪盈香腮、心痛难忍的嵇墨菡。

“师父,墨菡承蒙师父十载以来的照顾和培养,终于学有所成。今日墨菡下山,只是想前去寻找弟弟,回家乡为父母扫墓,他日定当返回华山,孝敬、奉养师父!”

“墨菡,师父知你心中有一桩未了之事,自你上山那天起,师父就已看出,你天资聪颖,悟性又高,无论学什么领悟得都很快,可为师却整整用了十年的光阴,才慢慢地把我所掌握的赵家枪法传授于你,也是为师用心良苦,不想让你过早地出外冒险。如今你已真正长大了,何事当做,何事不当做,你也能思量的很清楚了,为师只叮嘱你一句话,‘冤冤相报,了又未了。’好自为之吧!师父这里有一封书信,你若是去到洛阳,就代为师送到山涛大人的府上吧。”

“是,师父,墨菡谨遵师父教诲!”墨菡又深深地给自己的授业老恩师凌云道长磕了个头,而后才站起身来从师父的手里接过了那封书信。

“墨菡,你可以走了。”凌云道长讲完这一句后,便轻合双目,不再说什么了,也不再看墨菡了。

墨菡下山了,两位师兄孟还山和柳一然双双把她送至到华山脚下,“师兄,你们请回吧,拜托师兄好生照料师父,墨菡时隔不久,就会返回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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