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人聪听了这话有些疑惑,“小白?”
看来是还不知道小白的名字。
“相貌好看那个。”苏冶提醒道。
来人聪恍然,“姑娘怎的知道那人名唤小白?”
“他没告诉你?”苏冶诧异道。
“我倒是问了,但那小兄弟瞧着性子沉闷,没同我说。”来人聪目光带着几分了然,“小白这名字听着可不大可靠,八成是个化名。”
苏冶自然也猜想过这不是小白大名,可他既然说如此自称,她听着便是,何必深究。
“横竖是个称呼,叫什么都一样。”
来人聪跟着点了点头,“小苏这话说的有在理,那会儿伤了人后,小白和那大叔便不知去向,至今未归。”
听得“小苏”这称呼,苏冶的脸顿黑了脸,尤其是从那张腻滑的嘴里说出来,还带着三分调笑。
“要么唤我大名,要么叫我苏姐。”苏冶无语道。
“这如何使得,如今是患难同袍,不能生份,你瞧着有比我小上几岁,叫小苏正合适。”
苏冶懒得与他纠缠,丢了句“我是女子,同你做不了同袍。”后,便起身同王寡妇朝门口走去。
后面来人聪还在叫喊:“小苏莫要介怀啊。”
——
回了屋,王喜便同苏冶盘起了眼下的情形。
若非今日变故,此刻她们本应在伙房里替那些铁佬做饭。
“糟了这事儿,不知道那黑炉子还开不开。”
王喜忧心忡忡。在她想来,伤了这许多人,高炉理应停歇,自然不该再开,即便重开,谁还敢去卖命。
苏冶却摇了摇头,“不会停。”
伤了这么多条人命又如何,进了这黑窑的人,都是没法子在青天白日底下下行走的敞亮人,曹经正是摸透了这点,才敢肆意妄为。
刺配流放之人客死异乡并不稀奇,来人聪家里若是还有靠得住的亲眷,必不会等着曹经来诓骗。
还有她和王喜,某种程度上都算是偏远地区的“寡妇”,即便这样消失,也掀不起多大风浪。
总而言之,这里的人就算悄无声息地死了,也闹不出多大的官司,但若是还有条命,曹经自然是想着多榨些苦力的油水。
“若真是这样,姓曹的这个黑心鬼来日是要下地狱的。”王喜恨声道。
苏冶淡淡道:“他下不下地狱,同我们的死活没干系。”
她不信奉一报还一报的说法,只顾念自己,今日有人折了性命,他们该想的是来日如何保命,而不是盼着曹经同他们一般,说到底对他们自己没甚好处。
这世道本就没个公平,徒生的怨恨到头来是消磨自个儿,倒不如想办法让自己过得更好些。
“你说得是,咱们总得想法子逃出去。”说着,王喜想到了来人聪白日里的倒霉样,不由泄了几分气,“都这些个时候,这些畜生还防得这般紧。”
苏冶道:“这地方估摸在这里也不是一日两日了,即便没有今日厉害,先前想必也出过事,越是这种时候,曹经脑袋上越是多开了一个眼,眼下不宜轻举妄动。”
王喜点头称是,又想到了那些伤患,便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