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就吃,躲什么躲?”
他声音沙哑,带着一丝刚睡醒的慵懒,但却没有责怪。
洁癖的梁予岸,看到自己在深夜里变得一塌糊涂的的厨房,却愿意做夏星至偷吃一包薯片的共犯。
吃就吃了,不必躲。
好吃,蕃茄味薯片真的很好吃,下次不躲着吃了。
她忽然笑了,因为当下所处的场景。
两个人在深夜的厨房里不开灯,只是一味悉悉唆唆地吃薯片,像两只小老鼠。
薯片被他俩吃得见了底,没等梁予岸说话,夏星至就非常自觉地去拿起拖把和厨房纸巾。
寄人篱下,还偷吃别人的东西,再不把卫生做了,自己简直没脸再上楼睡觉。
一涉及卫生,梁予岸也不困了,两人一言不发,非常默契地拿着自己的爱用工具,扛哧扛哧就是扫地。
凌晨两点,小馆却热闹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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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夏星至下楼时,梁予岸已在厨房忙碌。
暮春的日光像温白开流进来,屋内米香四溢。
“早。”
他声音如常。
“早,老板。”
昨晚的叛逃仿佛一场梦境,而此刻灶台上氤氲的水汽才是现实。
店里的第一声风铃清脆,推门进来的是林伯。
灰白头发,卡其外套,拎着旧皮包,径直走向门口靠窗的固定位置。
看到林伯,夏星至拖地的手顿住,她目光与刚坐下的林伯碰个正着。
他微微颔首。
“夏姑娘,麻烦来一碗葱油拌面和热茶,就和予岸说是老样子。”
“好,林伯,您稍等。”
夏星至放下拖把,声音更清亮些,转身走到传菜口。
“林伯来了,老样子。”
梁予岸在厨房应道,立刻开火,烧水,下面,熬葱油。
浓郁的葱油香味霸道地填满小店。
“夏姑娘,你今天气色瞧着比前几天好多了。”
林伯这问候让她心头一暖,对昨晚暴食后脸会肿的担忧减少了不少。
夏星至转过身,甜甜一笑。
“谢谢林伯,您需要什么就和我说,别客气。”
这时梁予岸直接端着一碗金黄喷香的葱油拌面和清澈的热茶走了出来。
他把茶放在林伯右手边,再把面稳稳放在老人面前。
“谢谢小梁。”
林伯道谢完,又转头看着夏星至:“予岸这儿有你帮忙,挺好的。”
她吐了下舌头,偷瞄了一眼梁予岸。
“其实没帮多少忙,基本都在惹祸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