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提就没有。不提就毁灭吧。
这一次,喻兰舟闭嘴。
她问陈燃:“又在委屈什么?”
“那么委屈的话,今晚就搬出去吧,别再联系我了。”
陈燃的心脏停滞,人也像是久久未能从喻兰舟话的含义中脱离出来般呆滞。
片刻后,才张口艰难地说:“不,不要,喻老师。我不要搬出去,不要让我搬出去好不好,我真的知道错了。”
喻兰舟出言讽刺:“放心,合同上明确写着,如果是甲方提前终止的话,钱不会要回来的。收拾东西吧。”
喻兰舟知道自己在做一件称得上“疯”的事,她不敢赌陈燃究竟对她有多少真心,所以选择用尖言利语来推开她。
果然,从陈燃的表情来判断,这些话割伤了她。
穿着单薄睡衣的人立在那里,泪落得无声而汹涌。
片刻后,陈燃问她:“你是因为木雕而生气还是因为别的而生气?”
第59章第59章
她心里混乱极了,但还残存着一丝希望,觉得喻兰舟是因为她去见了晏新雪而生气。
她想先问一问,至少问一问喻兰舟为什么改变了主意而不用那份更为正式的合约。
是不是因为那时候就喜欢自己。
万一她爱自己呢。
很爱呢。
“很”这个程度副词她甚至不敢用来修饰喻兰舟两次。
喻兰舟回问她:“还能因什么而生气?”
“因为我去见别人。”
喻兰舟被说中了。但她拒绝承认。
她说:“你不配。”
陈燃早就领教过喻兰舟的嘴毒,在这样的时刻勉力使自己撑下去,执拗地问:“那您为什么拟了两份合约?您完全可以不和我上床的,只做表面功夫,周教授也会受不了,向你投降的,不是吗。”
两份合约的区别在于发生关系和不发生关系。
喻兰舟正欲答些什么,脖子上的檀木项链忽然断裂。
珠子四处滚落。
陈燃蹲下身,一颗一颗地拾起。
有一些珠子滚到不好拿出来的角落里,陈燃便跪着腿去找。
喻兰舟忽然有些心酸。从一开始,陈燃对她,好像就是这样一副极力表现,极力讨好的样子。
“你出去,我现在不想见到你。”她极力忍耐着。
因低头的姿势,陈燃的声音听起来有些缓慢的阻塞,她说:“可我想见到你,我想一直见到你。”
晏新雪玩味的表情犹浮现在眼前。
喻兰舟逐渐分不清真假了。
她听到自己在凭抗拒被爱的本能说:“滚出去。”
陈燃把已捡拾到的珠子握在掌心,站起身来,说:“我要听到答案。”
如果喻兰舟当真对自己没任何一点点的爱的话,那她就这样放弃,也不算错过。
喻兰舟冷笑,“你真的要我说吗?”
“要。”陈燃凝住泪,在水光模糊的眼中,执拗地看向喻兰舟。
“因为你是我可以随意对待的人。”
陈燃一直梗着的头飞快地扭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