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林鹤堂实在受不了,两三步杀柚安个精光,结束折磨,摇着头拂袖而去。
柚安还没反应过来,后面几步怎么这么快,盯着棋盘回想她那些车马炮是怎么说没就没的,围观群众心疼极了,交头接耳说“老爷子对女儿太狠了,要是我,可舍不得啊。”
明明老爷子车马炮全在家里没动。
有人推林鸣修坐到空出位子,说:“你来下盘吧。”
其他人笑道:“看你会不会做人了。”
林鸣修笑着配合,默默摆好棋盘。
柚安见是他,又燃起斗志。
这回,看棋的群众知道老爷子的苦了。在林鸣修“想怎么悔就怎么悔,想悔几次悔几次”的原则下,这棋下得又慢又没有章法。
全程只听林鸣修说“真要下这儿?你想好了,真好想好了?”而柚安拧着眉,试探着每走一步都瞧瞧他的表情,见他笑得不安好心,就立马抬手悔棋。
罗叔狡黠地笑说:“还真是条狐狸!”说完背着手走了。
上一盘还无条件偏心柚安的老同学,这时都忍不住摇着林鸣修肩膀喊:“这会不会太过分了?往回悔三轮啊哥!这都能答应,这不是丧权辱国吗?”
林鸣修笑着说:“哥会做人吧!”
为了想方设法让柚安赢,他让棋让得比跟罗叔下棋时还要认真。
林鹤堂走到远处,背过手看着,不自觉笑了出来。
最后,柚安还是不幸输了。
看着已经被将死,还咬着指甲冥思苦想对策的柚安,林鸣修实在憋不住,笑地肩膀发抖:“这脑子……”
柚安操起棋盘就追了出去。
两人你追我逃跑出去老远,眼前风景渐渐从院中草地变成山中林景,地势最高处有一面湖,林鸣修停下来说:“这是天然的,不是人工湖。”
他们走到水上栈道坐下,四野一片绿色。
柚安左右看了看,“这里人多吗?”
“这里几栋别墅建得很稀疏,住户都很低调,平常不会有人在外面逛,”林鸣修两手支在身侧,偏头吻了吻她,“我是想在这里定下来的。”
柚安不说话,将头靠在他肩膀上。清幽的湖水没过脚踝,不时有小鱼游过,轻轻扫一下脚心。
“对了,”柚安忽然想起来什么,问他,“你是不是告诉过爸,我们的关系了?”
“你怎么知道的?”
“我爸看我好几眼!”柚安想起来还是心有余悸,“你是怎么说的?没有气到他吧?”
林鸣修说:“我是等他身体好起来,四海的事也差不多定了的时候,一点一点告诉他的,晴姨也帮了不少,有她从中调和,你爸不至于接受不了而气出事来。”
“那他就是接受啦?”
“也不一定,”林鸣修握着柚安的手,“你爸老狐狸了,不会直接表态的。”
“所以他没有让你立刻回四海任职,就是要你先把这事了了,不要让这颗定时炸弾在四海爆?”
“嗯,我没有所谓了,”他仰头躺下去,双手交织在脑后,“现在没有职位没有股份,全还了。”
怪不得他看上去那么轻松。
第52章他伸臂将她带进怀里,不……
柚安很少拥有这样优哉游哉,又风平浪静的一天。
林鸣修也是。
四海如今灾后重建,百废待兴。
除了需要一个镇得住台面的掌舵人,坐镇公司之外,还需要有人四处奔走,将一些上得了、上不了台面的事兜圆,让各个僵化的关隘重新运作起来。
能担此大任的只有他。
所以他并没有赋闲,反而比在瑞士时更忙。
但在柚安面前表现出来的轻松,并不是演的。
将姓改回来之后,他就松脱了一半,告诉林鹤堂他要娶他女儿之后,又松脱了一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