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边还混杂着几处脚印,深浅不一,却依旧清晰可辨。
沈卓辨认了一会:“这是……什么东西滚过的痕迹。”
“是这个吧?”王玄清从芦苇丛更深处扒拉出一根竹竿。
“里头还有好几根呢。”他指指背后。
陶夭看着竹竿滚痕,摇头叹气:“唉,凶手也太吝啬了,连个车都舍不得租,非得靠竹竿滚着走,这尸体的屁股怕不是都滚平了吧?你们说,你们说,这个凶手会不会又是厨子啊?滚尸体和擀面一样!”
“小陶……”沈卓半晌无言:“你关注的点真是……”
“清奇得很呐……”王玄清懒洋洋地补刀:“人家大概是穷吧,拉尸体可是要付车钱的。”
他随手捡起地上一根仍残留着肉丝的鸡骨头,调侃道:“瞧瞧,你晚上吃剩下的糯米鸡,还在这呢!”
陶夭跳脚,气急败坏:“我不吃鸡,不吃!懂吗!”
席间,陈彬传菜,总是路过她身边,然后那鸡肉味也一直冲她鼻子!
避无可避!可恶!
“这鸡……”虽然沈卓不吃肉,但席间,一盘烧鸡一直放在他面前。
因为陶夭嫌弃鸡的味道,就强行将牛羊肉和鸡肉掉了个个儿。
“怎么了?”陶夭掩着鼻子,凑上来,一通猛瞧。
“莫不是钦点鸡么?”谢知州这次可是超级舍得下血本呢。
每桌上都有烤鸡。
“不知道。”这鸡的品种他倒是看不出。
“若要验证,需拿一只钦点鸡来解剖后,再进行比照。”
沈卓老老实实答道。
王玄清瞥了一眼鸡骨头:“合着这鸡是重要物证?”
陶夭嫌弃极了:“难不成凶手在杀人之前还给自己烤了只鸡吃?”
沈卓一本正经:“不排除这个可能。”
陶夭嘴角一抽:“你要不要听听自己在说什么?啊?”
王玄清蹲下来,撑着脸,盯着地上的骨头渣子,一脸看热闹的表情:“合着咱们就查出个吃鸡贼?”
沈卓沉声道:“若它就是谢朓楼中的那盘烧鸡,那么,这或许意味着——凶手曾在这里等了很久。”
“并且……或许还是这谢家宴席上之人?或者到过厨房?”陶夭接话道。
“除非是厨子,不然谁特地去厨房顺只鸡来啊?”王玄清耸耸肩膀。
“而且,这种宴席上的食材应该都是有定数的。”
“会不会是陆云自己约了人,然后他肚子又饿了,就让那个宴会上的宾客帮他带点吃的出来?”陶夭摸摸自己塞满湖水和胡饼的小肚子,以己度人。
“毕竟他也没出现在谢朓楼嘛,那肯定是饿着肚子!”
“如果他真的是死在今日的话……”沈卓隐隐觉得,陆云的尸身可能还是有些问题。
尽管今夜,他们已经从这具尸体上得到太多惊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