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福嗤笑着将扇子一合,然斜眼看她:“向青翎,你还当自己是当年的神捕?别忘了,你如今只是九品小吏,住着漏雨的官舍,靠抄状纸养活你那早熟的儿子。功劳?那是我们赏你的脸!锅?自然是你这破鞋来背!”他故意加重“破鞋”二字,目光在她修身的官服上打转,像是想透过布料看到更多。
“你这身衣裳,穿得跟青楼女子似的,还好意思说清白?街坊都说,你查案时扭着腰,勾得李员外自己交了供,怕是连床都爬上了。”
赵大人这时候也接过话头:“向捕快,别不识好歹。知府大人看你可怜,才赏你这身新官服,衬得你这身段越发勾人。你若再抱怨,信不信本官让你去牢里伺候那些采花贼?他们可都惦记着你这张脸。”
他起身慢悠悠走近母亲,手里的茶盏“失手”一歪,茶水泼在她胸前的官服上,薄薄的布料湿透,贴紧她的曲线,勾勒得更加清晰。
母亲猛地后退一步,她脸色苍白,立刻双手下意识护住胸前,却不断引来更大的哄笑。
我躲在廊柱后,胸口像被火烧,恨不得冲进去砸烂赵大人的嘴,可双腿却像灌了铅一样动弹不得。
“够了。”母亲的声音低哑却冷冽,像刀锋划过生铁,“大人若无其他吩咐,我先告退。”她转身要走,步伐依旧稳定,臀胯在修身的官服下微微摆动,却被赵大人一声喝住:“站住!卷宗没结,这案子的锅你背定了。明日知府问罪,你自己去解释,别连累我们!还有,管好你那张脸,别再惹出什么流言,坏了县衙的名声。”
母亲停下脚步,背对众人,肩膀微微颤抖,她缓缓转身,目光扫过堂上的每个人:“若大人执意如此,我无话可说。”
堂上的笑声戛然而止,赵大人眯起眼,像是被她的气势刺了一下,却很快恢复笑意:“好一张利嘴!不愧是神捕的遗风。行,你去吧,明天知府面前,看你这身衣裳和这张脸还能不能救你。”
母亲头也不回地离开,修身的官服在烛光下泛着微光,勾勒出她孤单却挺拔的背影。
我站在廊柱后,看着她消失在夜色中,心跳依旧乱得一塌糊涂。
她的腰肢、她的刀、她的屈辱,像一幅画深深烙在我脑海里。
我咬紧牙关,恨自己无能为力,更恨自己心底那股无法压抑的悸动。
数日后,南临县衙的后堂,知府陈安高坐主位,眼神在母亲身上肆意游走。
母亲向青翎站在堂下,身着县衙特制的修身捕快服,深青色布料紧贴她的身段,勾勒出纤细的腰肢和饱满的胸脯,裙摆稍短,行走间臀胯的摆动在更显撩人。
腰间的双短刀轻轻碰撞,刀柄上的男女交合纹仿佛像是耻辱的烙印。
我则站在后堂侧门外的屏风后,目光无法从她身上移开,心中羞耻与愤怒交织,却又夹杂着一丝扭曲的悸动。
今日是陈安召母亲“议事”,实则是又一场“赐宴”。
桌上摆满珍馐,酒盏却只放在母亲身前,明摆着是给母亲坐局。
堂下还有几个同僚,刑名师爷李福和县尉赵大人也在,眼神猥琐,像在期待一场好戏。
陈安是刺史陈芳的侄子,因贪污勾结外党被陈芳弹劾,贬至南临县做知府。
他与陈芳一家素有嫌隙,而母亲当年为陈芳查办大案,剿灭黑风寨、追回户部赃银,立下汗马功劳,早已被陈安嫉恨在心。
如今母亲落魄至此,他以知府之威,借机报复,表面却装得道貌岸然。
“向捕快,”陈安端起酒盏,语气慢条斯理,带着官威的压迫,“本官管辖南临,百姓安居乐业,全赖衙门齐心协力。你这盗窃案却办得一塌糊涂,银两追回不足三成,街头巷尾的百姓都说你徒有虚名,靠着当年刺史的赏识才混了个‘神捕’的名头。如今却连个小贼都抓不住,啧啧,他们说你查案靠的不是刀,是那张脸,勾得李员外自己交了供!”他从袖中掏出一块叠得整整齐齐的丝质亵衣,绣着淡雅的花纹,猛地展开在母亲面前,语气带着刻薄的戏谑,“百姓还送来这样的‘证据’,说是在李员外宅邸的暗格旁捡到的,向捕快,你还有什么好说的?”
母亲的脸色霎时苍白,眼神闪过一丝惊愕。
她认得这亵衣,确实是她的,不知道什么时候遗失掉了,可她从未想过会被人捡到而且用来对她如此羞辱。
她咬紧牙关,声音低沉却颤抖:“大人,这……可能是查案时不慎遗落,但绝无百姓所说的龌龊之事!有人故意栽赃,毁我清白!”
陈安哈哈大笑,装作义正辞严:“遗落?向青翎,百姓的眼睛可是雪亮的!街坊都传,你夜探李员外宅邸,衣衫不整地出来,留下这亵衣,勾得他交了暗格的线索。还说你跟护院不清不楚,怕是早就爬上了权贵的床!”他以知府的口吻,压迫感十足,“本官为南临清誉着想,不能容你这等败坏风气的捕快!”
堂上的笑声更大,李福抖着折扇附和道:“知府大人说得是!向青翎,当年你仗着陈芳撑腰,刀法凌厉,连我等都不放在眼里。如今百姓都说你查案不靠本事,靠的是扭腰摆臀,勾引权贵。街头那帮老汉都传,你夜里去李员外府,出来的时候发髻散了,亵衣都落在人家卧房里!”
我攥紧拳头,只能站在那里看着母亲的亵衣被高举在堂上。
那确实是她的物件,我曾在官舍的晾绳上见过,柔软的丝质在风中轻晃,是母亲少有的几件贵重贴身物品。
而那些“百姓的评价”分明是陈安收买市井闲汉散播的下流谣言,毁她清白用的,根本不是真的。
母亲深吸一口气,声音低沉却掷地有声:“大人若有公事,请直说。若只为羞辱,青翎无暇奉陪。那些街头谣言,分明是有人收买闲汉散播。这亵衣可能是我查案时不慎遗落,但绝无下作之事!我查案时,文书批复拖延,衙役人手不足,线索被泄,行踪被监视,功劳被抢,过错全推给我。夜探李员外府,我险些被护院围攻,手臂刀伤还在,若说我用美色套供,那是污蔑!”
陈安眯起眼,像是被她的话刺了一下,却从袖中又掏出一条丝质亵裤,绣着与亵衣相同的淡雅花纹。
他高举在堂上,冷笑一声:“不慎遗落?向捕快,你倒是会狡辩!百姓还说,你查走私时,在荒山蹲守,护院捡到这条亵裤,绣花和你这亵衣一模一样!街坊都传,你夜里与贼人私会,留下贴身物件,勾得他们吐露真情。这样的‘神捕’,南临可消受不起!”他将亵裤甩在母亲脚前,堂上的哄笑如潮水般涌来,同僚们的目光在她身上肆意打量,像在剥开她的身体。
只见母亲的脸色更加苍白,嘴唇微微颤抖。
她认得这亵裤,也是她的,但不知道为什么会遗落在荒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