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结伴同行(第2页)

赖三站右边,笑眯眯的:“这边近,这边快。”话头一转,“过了沟,往东门走,路平。”又像闲话,“西门守得紧,查得细,孩子多容易被拦。”

我听着像好心提醒,只“嗯”一声。

我们连着送过去七八个。赖三的脚在石头外沿又蹭一下,水一抖,把我们踩出来的那道顺路踩歪了。他像随脚一踩,把最好走的落脚点弄得更窄。

“换边。”我说。阿魁会意,开始往左偏带人,踩新点。

何大娘催:“快些嘛,太阳出来要热。”

“热也慢慢走。”我笑,“摔了才麻烦。”

柱子最后一个。他把棍横过去,自己才下,临过沟那一下,故意在右边泥里“啪”地踩一脚,水花四散,把那条“近道”的脚窝搅得一团糊。赖三脚下一打滑,脸上闪一下不耐,很快又笑回去:“娃娃多,走得慢。”

全员过沟。我回头看一眼:右边那条“近路”被我们踩乱了,脚印难追;我们走的左边新点,脚印浅,草梢弹回去。

“散开。”我手心向外一推。队伍一松,小的往里再靠半寸,大的把位子换了换。狗剩还想回去玩水,被柱子提后领拎回来:“走。”

走出二三十步,风一过,身后沟边有人低声说话,被风带来一缕,只听得到气口。阿魁点了一下额头。我当没听见,只把披风往孩子们身上又压了压。

快到皋镇西口,天又阴了,云压得低。何大娘抬头看天:“这云像要下。西口的旧仓能避一避,我熟,管事认识我。”

我看阿魁,他点点头:“雨来了,带这么多娃,找别处不如先躲。”

“那就去那儿。”

旧仓低矮,墙有裂,避雨是够。管事老头见何大娘,熟门熟路:“又来啦?”

“借住一晚,明早走。”

“行,别点大火,墙里旧草。”

我们把人安顿进去。二丫铺衣裳,阿桃抱小团子。赖三把水囊提到角落,“这边阴凉。”我刚点头,他又把我的小包挪到他手边:“这里不容易被踩。”我说了声谢,他“举手之劳”。他眼睛又扫了孩子们一圈,像在默默数。我刚要说什么,他已移开视线。

何大娘把她的包放在门内侧,手特意按一下包口,绳子捆得很紧。阿寿主动提守夜:“我年轻,我来第一班。”

“换着守。”我说,“阿魁盯外。”

雨点啪啪打在破檐上。狗剩把裤脚卷到膝上,拉着小奶娃在门口接雨水喝。二丫把布巾在雨里晾一下,拧干给小团子擦脸。阿桃坐我旁边学字,歪歪扭扭写了个“桃”,自己乐得不行。

大家吃了点干粮,说洛川的吃食。狗剩把我之前说的背了一遍:“牛肉汤、灌汤包、胡饼、糖画、糖葫芦——全有!”孩子们笑成一片。我也笑。说真的,出门这么些天,还是第一次这样放松。

换守时,我准备起来跟阿魁交班。何大娘轻声:“你歇吧,姑娘家熬夜不好,我来。”阿寿也抓话:“我精神好。”

“换着守。”我没推来推去。阿魁从门口回头:“你睡。”说完转身又出去了。

我往门边看,门内就放着何大娘的包。她坐在包前,背靠墙,手始终在包口绳结上绕来绕去。阿寿在檐下站着,雨一大就往回缩半步,正好缩到门里第一块青石上,脚跟在石面上蹭,像痒。赖三坐角落,很安静。可只要有孩子咳嗽,他就抬头看一眼,视线从脸正中扫到脖子,落到手腕,像在记账。

我靠墙合了眼,不睡死。心里拴着一根线,另一端捏在手心里,松不得。

夜深了,雨声细。外檐有人把嗓子压得像蚊子:“……明早再说。”接着另一声:“……数过了。”

那不是阿魁。我没动,只把手指在草上轻轻划一笔,“一斜”(绕)。两步外的黑影里,草面“点、点、点”三下——阿魁在。

忽然,“哗啦”一声。狗剩翻身踢倒门边一个破箩,碎竹刺撒了一地。他迷糊坐起来,嗓门不小:“谁在念经啊……我梦见饼了!”

门闩跟着轻轻一动,抬起半指,又慢慢落下。阿寿的影子猫着腰滑进里间,手掌已经覆在奶娃嘴上,另一只手伸到奶娃腰下。

“夜里冷。”我坐起来,声音压得稳,“尿在门口也行,我来。”

阿寿抬了抬眼,很快把手收回,笑得自然:“吵醒了,我抱出去解个手。”话说得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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