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时,她有成群的纸鹤傍身,都没能从他手里逃脱。
她到现在还记得那漆黑疯狂的眼睛,染上了暗红的血色,嘴唇也艳得像血,一次次地压上来。
“他是这么亲你的?”冰冷的手指掐着她下巴,每亲一次,都要急促地问一遍,不知疲倦,不知厌烦。
桑蕴一开始还羞愤挣扎,后来干脆躺在石壁上任他发疯盖章,烦了就应一声:
“啊对对对。”
“他就是这么亲我的。”
“我们可不止于此。”
那时她不知道他身体里还住着另一个恶魔,如果知道的话,无论如何也不敢这么刺激他。
裙摆被掀开的时候,突然窜进来的寒风冻得她整个人都抖了下。
桑蕴吓得呆住,她真的开始有些恐惧,如今在天寒地冻的荒郊野岭,孤立无援,她不顾手上的伤,对沉沉压上来的男人拳打脚踢。
想骂都不知道要骂什么,趁他拎着她的手腕,低头解衣的时刻,张嘴朝他脖子狠狠咬去。
“唔。”
他被咬痛了,却只是皱了皱眉,行动没有丝毫停滞,甚至呼吸更急促了一些。
……什么变态啊!
毫无防备的,她咬累了刚刚松口,对方仿佛学她似的,她的脖子也被人用力叼住了,有点像野兽叼自己幼崽的动作,只不过咬的是颈窝。
一瞬间,生理泪水都溢了出来。
桑蕴不敢挣扎了,身体绷紧,声音低到像祈求:“……不要在这里。”
这一声微微颤抖的,像含泪咽了一口冰的脆弱语调,让张献先是极狂躁地狠扑了一下,随后竟强忍着克制下来,他的眼神微微冷静了一些:
“想在哪里?”
桑蕴一下子答不上来。
对方耐心显然很有限,冰冷的指尖像冰块滑过,激得她剧烈抖动起来:“我、我很快就想到了!”
桑蕴脑子里风驰电掣,一会想说回门派,一会想说去寻仙镇,可回门派对他们太危险,去寻仙镇自己就羊入虎口。
她抿着被咬破的嘴唇,却冷不丁看见张献暴躁地偏头吼了一声:“闭嘴!”
桑蕴有些呆住:“你在和谁说话?”
那偏过去的半张脸就这么僵在空中,或许有好一会,她感觉自己两腿已经冻得有些发麻。
再转回来的时候,虽然还是那张冰雪雕刻般的俊美面容,甚至神情是很冷静的深沉矜贵,一丝先前的狂热偏执也无,可桑蕴却觉得无端恐怖。
很不对。
他垂下眸子,很明显地往她被扯开的领口看了眼,嘴角极细微地试着勾了下,让人忍不住怀疑他是不是想笑但不会。
“真是无能。”面对这一切,他没什么人味地感慨,“若是那个下棋的少年,已经吃得不知道多干净。”
桑蕴一瞬间冷静下来,与他对峙:“那你是想多了。”
“哦?”
桑蕴不跟着他走,反问道:“你是什么东西?”
“你很粗鲁。”他有些不解,“这就是他迷恋你的原因?”
“……”桑蕴选择无视这个问题,“你是寄生在他身上的魔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