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晴的提议,融合了吴磊的“市场引导”思想,又加入了更系统的土地管理和义务设定,提供了一套相对完整的治理框架。
陈姨听了,忍不住小声说:“苏医生这法子听着是周全,可…让外面的人交粮干活,他们能愿意吗?会不会觉得我们剥削他们?”
吴伯也点头:“是啊,都是苦命人…”
“不愿意?”李三哼了一声,“不愿意可以走啊!又没人拿枪逼着他们留在这里!我们提供保护,让他们能安全种地、打渔、住下来,不用交粮给秩序团那样的吸血鬼,交点‘地税’或者干点活怎么了?天底下哪有白吃的午餐!末世前租房子还得交房租呢!”
王翠花无奈的说道,“第一这里只是我们先占领,这里的土地也不能说真就是我们的,当然现在是末世,要这么多说也行。但是要建立在我们屋里强大的基础上,我们就这十几个人,怎么能有武力管理得了那么多人呢?万一人家就是不交税呢?咱们是能赶走他们还是真的突突了他们?”
林小满沉默良久,也轻声开口:“我觉得…苏晴姐和吴磊的想法可以结合起来。外面的人需要秩序,需要活路。给他们一个相对公平的规则,一个付出劳动就能换取安全和生存的机会,总比让他们像无头苍蝇一样乱撞,最后可能铤而走险要好。我们…不能成为第二个互助会,但也不能当毫无原则的滥好人。翠花阿姨说的我有道理,我们武力不够,就别想着收地租了,我们只要守好现有的土地和监狱堡垒就行了。流民靠着自己的努力生产出物资,我们就跟他们等价交换,这样大家的生活都能过好,相当于我们只是这片区域里最富有的人,跟他们地位平等,不是他们的主人,这样就没有行成阶级对立,他们自然没有理由反抗,至于他们如果想要劫富济贫?我想我们的武力不够把他们都变成奴隶,但是自保还是绰绰有余。”
林晚言简意赅:“林小满说的对,核心设施(监狱堡垒、水电站、取水口、吊桥、监控)必须绝对掌控。任何靠近或破坏行为,视为敌对,清除。其他区域我们无力掌控。”她再次强调了武力威慑的底线。
赵磊作为新加入者,也鼓起勇气发表看法:“我在外面待久了,知道流民最想要什么。安全!一口吃的!一个能躺下睡觉不用担心被抢被杀的地方!如果我们能给他们这些,哪怕要交点东西干点活,大多数人都会感恩戴德!就怕…规则不公平,或者有人仗着有枪欺负人,那就容易出乱子。”他的话点出了公平执行规则的重要性。
讨论持续了很久,大家各抒己见,围绕着安全、秩序、资源、人道几个核心点反复辩论权衡。核心的共识越来越清晰:
1。堡垒大门,永不开启给外人。这是生存的绝对底线,不容讨论。
2。核心命脉,绝对掌控,不容侵犯。水电站(含取水口)、铁索吊桥、监控系统、堡垒自身梯田,是堡垒的生命线。任何试图靠近破坏的行为,将遭到堡垒武力最严厉、最迅速的打击,不惜代价!
3。流民可以留在山坳,但必须接受管理。放任自流等于埋下定时炸弹。
4。管理目标是建立秩序,引导生产,变负担为潜在助力。而非单纯的驱逐或杀戮。
关键在于如何具体实施管理。
最终,所有人的目光再次聚焦在陈默身上。作为领袖,他需要整合意见,做出最终的、承担责任的决策。
陈默站起身,走到会议室墙边悬挂的那张手绘的、标注着堡垒及山坳地形的简图前。日光灯将他的身影拉得很长。他沉默了片刻,手指在山坳的范围上缓缓划过,声音沉稳而清晰地响起,如同最终敲定的法槌:
“大家的讨论,我都听进去了。说得都很好,各有道理。现在,我宣布堡垒关于山坳流民管理问题的最终决议:”
“总原则:堡垒安全高于一切,核心设施不容侵犯,大门永不向非核心成员开启。在此前提下,有限度接纳流民在山坳生存,建立秩序,引导发展,防范风险。”
“具体措施:”
“一、划界与禁区(红线):”
“堡垒围墙外三十米范围内,为绝对禁区!禁止任何流民搭建窝棚、开垦土地、堆放物品!此区域保持视野开阔,作为堡垒火力覆盖区和缓冲带。任何未经许可进入禁区者,第一次鸣枪警告驱离,第二次首接射杀!”
“水电站机房、水库取水口周边十米,铁索吊桥两端桥头堡及监控区域,堡垒梯田区域,同样设为禁区!严禁靠近!违者视同敌对,清除!”
“堡垒将树立醒目的警示牌,明确标示禁区范围。”
“二、居住与开垦(黄线):”
*“禁区之外的山坳土地,流民可以自行选择地点搭建住所(需符合基本安全间距,避免火灾蔓延)和开垦荒地。但开垦区域需向堡垒‘报备’(由流民自行推举的‘管事’统一登记大致区域和面积),不得侵占他人物品,需自行协商解决,堡垒不介入私人纠纷,但严禁暴力抢夺。”
“堡垒不首接‘分配’土地,但保留对山坳内所有土地的‘管理权’和‘最终处置权’。”